在窗前,我望着着静谧的夜空。
一轮丹桂格外醒目,似与我极远,又似与我极近。远近之间,玄想之翅便腾空而起,沐着月光,向着青色的苍穹飞远了。
孩提之时,以为人世间的一切都如“掬水月在手”,澄澈、透明。生活总是如戏台之上,幕布一拉,,但见红脸是忠,白脸是奸,善恶便可一目了然。 而自己,便好比是观众,随时可以投入其中,随时可以置身事外,心无挂碍。
就如小学时,午饭后与同伴相约孤屿山游耍。但见满山青树翠蔓,蒙络摇缀;杜鹃花开,层林尽染。便生出在此拍照留影的念头,只是那时,相机是个稀罕物,有地方租借,租金却是不菲,父母们铁定是反对的。有人便提议,用手指搭个框架,给人虚拍。众人便齐声呼好。立马有人便摆好姿势;有人开始装腔作势;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,面授拍照机宜。嘻嘻哈哈玩闹了一个下午,直至日落西山,方依依惜别。
后来,时光便带着“俗世洪流”漫了过来。想着出人头地,想着搏击长空,却似“小小寰球”中的苍蝇一枚。正所谓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”。 恰如家乡庙宇的朱漆大门,在风雨日晒中,隔断日子逐渐黯淡了神采,逐渐剥落了漆皮;隔断日子又给刷上新漆,再次焕发出神采,再次显露出锃亮的色彩……周而复始,从不甘心。
然而,不管如何不甘心,生活却好似被编织到各个大门之中。世界那么大,而我却尽穿梭于门内门外,游走于此门彼门了。而这,似乎便成了自己的人生了。可不是“庭院深深深几许”?
再抬头,月如明镜。长空浩瀚,却不知明月离我有多远?
而月却只管散发皎洁的光芒,沿着固定的路线,千年如斯。阴晴也罢,圆缺也罢,光芒依旧,不增不减。
蓦然惊醒,月如醐醍。远处树影婆娑,月上梢头,分外明媚。